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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我的书架

2000-01-12 来源:中华读书报 国林风读书俱乐部 李立玮 我有话说

在朋友们的眼中,我实在不是一个不应该富有藏书的人,因为读书已是我每天的例行公事,因为我成堆成批地买书对他们早已司空见惯,因为当我谈及书的话题时总是眉飞色舞,所以,我的书架是——

很单薄的。

这总让朋友们难以置信,但我的书架就看得见、摸得着地立在那里。如果它是门,就一定可以罗雀;如果它是酒囊,就一定属于一个疲惫的旅人。

因为,它仿佛终年只是个忙碌的中转站,任由我胡乱地买书进来,又看我胡乱地把书送掉卖掉。这样的经月期年,便隐约觉得这些过眼经手的册子只像是莽莽红尘里的各式女子,而寒来暑往的读书生涯也只像是红烛罗帐里的烟花故事。有过些浅尝辄止、始乱终弃;也有过些刻骨铭心、相思成疾。所以,读过、抚摸过、感觉过也就不在了,骑马的远行人怀中温热的一方手帕总强过锅台灶眼间的朝夕面对吧?万事六如,又何必在意一本书在物理上的位置和在所有权上的归属?

但真正的爱书人也许不会这样,本雅明就收藏过一些他根本无法读懂的外文书,他解释过这种收藏的缘由:“收藏者最为珍贵的回忆可能是他觅到了一本原先不敢奢望的书。他看到这本书在坊间备受冷落,便买下来还它以自由,就像《天方夜谭》中的王子解救一个美丽的女奴。当然,藏书者总是认为书的真正自由就是在他的书架上有个位置。”这份动机无法不让人感动,但雪泥鸿爪的一生真有那么多东西值得一“藏”吗?天一阁是耐风耐雨的,时至乾嘉,“海内藏书家,唯此岿然独存”,但乾嘉以后呢?也免不了“零落成泥碾做尘”的命运。书,一定要用来藏吗?

书可以吃。据说蠹鱼三次吃掉书里“神仙”这个词就会变成脉望。脉望的外型像是发卷,晚上举起脉望仰观星辰,也许就能获得羽化成仙的机会。书可以做秤砣。据说《存在与虚无》的首版之所以突然热销,只是因为人们忽然发现它的重量正好相当于在当时价格颇为昂贵的一种砝码。

当然,抛开上述这些用途不予考虑,书,也不该是用来藏的。书应该读。读过也就是了;如果好,那就背过。想起小的时候,因为买不起一本10元的唐诗选,便硬生生地在书店里把喜爱的名篇全都背诵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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